第5章 暗流涌动

        清晨时分,山上云雾缭绕,雾气在山间弥漫着唯美唯俏,仙山洞府好一副人间天堂的景象。

        悬崖之上,许平起了个大早,默默的打了一套拳后感觉整个人神清气爽。

        自从复活以后许平很在意自己的心境,享受着烟酒,享受着美食,同样也享受着这个身体青春燥动充满生机的感觉,这一切都有一种让许平知道自己还活着的惬意,个中滋味妙不可言。

        打完拳回到了院子,刚进院落的时候许平楞了一下。

        院内的槐树下一个娇美的身影婷婷玉立的站着,一头瀑布般的长发在清晨的微风吹拂下轻轻的摇曳着,一双大眼睛美丽而又深邃,只是带着点点的愁容当真是我见犹怜。

        女孩约摸十七八岁的年纪,俏美的小脸,精致的容颜。

        虽然算不上祸国殃民的绝色尤物但也是个美人坯子,一眼看过去清秀可人就如邻家青梅竹马的小妹妹一样,让人不禁的想怜惜她,疼爱她。

        毕竟清新的是她的打扮,与这古色古香的世界格格不入,却又让人感觉眼前一亮。

        身材高挑曲线十分的匀称,没有少妇的丰腴但恰到好处的演绎了少女的如花娇美,一件白色的T恤衫显得简单而又干净,牛仔短裤包裹着挺翘浑圆的美臀,一双笔直修长的美腿下是一双白色的运动鞋,看起来十分的青春活泼,又带着让人心里发痒的诱惑。

        清纯,可人,就如是漫画里走出的女主角一样,唯美得让人眼前一亮。

        “前,前辈。”女孩一看到许平楞住了,似乎有些惊讶这个前辈的年轻,不过她的态度显得十分的紧张,带着些许的腼腆看着也是可爱。

        “你叫什么名字。”许平一想这应该就是李道然推荐来的,小女孩看起来满清纯漂亮的,不可否认许平隐隐有些起色心了。

        即使上一辈子尝尽了人间香艳,但心境伴随着肉体新生,竟然有一种青春年少的蠢蠢欲动,这个变化倒把许平吓了一跳。

        古井无波的心境也焚灭了,重生了。

        许平惊喜的发现自己的心态没那么老气横秋了,虽然心眼还是那么多,但心态上开始变得轻佻,不再是那种似乎无欲无求,人道合一的傻B境界。

        “前辈,您好,我叫安轻雪!”女孩表现得紧张而又拘谨,自我介绍的时候更是夸张的鞠了一躬。

        或许是想象中的所谓前辈太年轻了让她很不适应,尤其现在许平的外貌已经恢复到翩翩美男的地步,对这一类的花季少女而言有着巨大的杀伤心。

        “安轻雪啊,那你来的时候,李道然有和你交代什么么?”许平径直的走到院内,喝了口水后饶有兴致的看着这个紧张的女孩子。

        “李道长说了,让我好好的伺候您。”安轻雪说话的声音轻轻柔柔的,分外的甜美,听着就让人感觉心里有蚂蚁在爬一样:“他已经和我说了您是鬼谷派现在辈分最高的前辈,虽然外表看着年轻但已经是一个老妖怪了,如果想让您帮我妈妈的话就得把您伺候好,千万不能惹您不高兴。”

        这妞也够老实的,连老妖怪这样的字眼都不知道修缮一下。

        许平顿时有些无语了,不过还是好奇的问:“你妈妈?你妈妈是谁?”

        “我妈叫叶双语,是百花宫的宫主。”安轻雪这时候眼里有些哀伤,我见犹怜十分的纯美。

        许平一口茶水差点都喷了出去,老家伙这玩的也太直接了吧,原本以为他会迂回婉转的做自己的思想工作,弄个色诱什么的先铺垫铺垫。

        结果这家伙倒好,一来就给你来了个开门见山,大概是昨晚被自己吓到了不敢再搞阴谋诡计了吧,可问题是你这样也太直接了。

        弄这么个小美女来,绝对就有美人计的嫌弃,老东西难道已经看穿了自己的色狼本性?

        而且她还是百花宫宫主的女儿,让她来的话肯定就少不了一顿的洗脑哀求,老东西这是算准了自己不会恐吓这种娇滴滴的小美人还是怎么的,套路玩得这么绝。

        “你也是百花宫的?”许平顿时有些无语了,老家伙的套路变化太诡异了,自己竟然一时有些适应不过来。

        不过看着眼前娇滴滴的小美人,许平不得不说老东西的想法是对的,最起码现在自己有些蠢蠢欲动,他这美人计取得了成效。

        “不,人家还在读书。”安轻雪摇了摇头,站在许平的面前分外的拘谨,紧张而又乖巧一看就特别的讨人喜欢。

        美人计,老东西你太狠了,当我是什么人啊,我是人嘛,老子当年何等的禽兽不如。

        许平心里暗骂了一声,打了一早上的拳这会也是累了,伸了伸懒腰后打着哈欠说:“行了,你该干嘛就干嘛去吧,我先去躺一会了。”

        “前辈,我住哪?”安轻雪着急的问着,她不是只身来的,居然还带了两大箱的行李和被子。

        许平看了一眼瞬间无语啊,看来这妞是在老家伙的教唆下准备和自己死耗了,这你妈的就不怕是羊入虎口老子把你吞得渣都不剩么?

        还是说这妞在老东西的教唆下已经做好了献身的准备。

        想想也是,就算没有比武这事人家的娘走火入魔那么多年了,有治越的机会肯定不会放过,这时候付出点什么肉体代价之类的应该也无可厚非吧。

        “柴房吧!”许平左右看了一下,这小院以前都是单门独户自己住的哪来多余的房间。

        现在好歹是前辈的身份自然不能一见面就哄人家小姑娘上床,那样的话就等于中了老家伙的计,虽然许平心里还是很乐意的,毕竟于这一世而言自己还是处男,而且这么快就中计也太没面子了。

        “哦,好!”小姑娘也不娇气,很是礼貌的作了一揖后就跑到了旁边。

        说是柴房不过也不堆柴,只是地方小得可怜也特别的简陋,铺个被卧就没其他的地方了。

        安轻雪也不在意,小心翼翼的关上了破旧的门后就铺起了被褥。

        许平摇了摇头也不想管她了,直接躺玉床之上昏昏大睡,现在的身体就是嗜食嗜睡,通过这两种办法可以让身体的灵敏度更高,通过充足的休息和畜生般的进食可以有效的补充体能,更快的恢复到之前颠峰的水平。

        一觉醒来的时候感觉混身上下那叫一个舒坦啊,伸着懒腰走出房门的时候许平还是一副哈欠连天的模样,稍微动一下身体的骨骼都在嘎吱做响,那种有血有肉的真实感十分的美妙。

        现在穿着这套宽松的道袍现在也不别扭了,尽管感觉还是很瘦肌肉也没长出来不过也不是那种瘦得变异的感觉。

        总体感觉比较得体看起来虽然没什么仙风道骨但也是俊气十足,许平满意的撩了一下自己的头发,这段时间头发也长到了披肩的地步,潇洒灵动十足的美少年范。

        黄昏时分,晚霞遍天。

        这时候安轻雪正好进了门,小脸红扑扑的累得直喘大气,不过还是礼貌的问了声好:“前辈,您醒啦。”

        “恩!”许平不冷不热的点了点头,安轻雪赶紧进了门,把肩膀上的扁担放了下来,说实在的她这样娇滴滴的小美人干这种粗活看了就让人心疼,扁担这东西似乎天生就该与她无缘一样。

        更可恨的是后边还跟着一个老不死的,背着手一副闲庭信步的样子看起来极端的欠揍。

        “祖师爷,您醒啦。”李道然进了门,立刻殷切的笑道:“轻雪这丫头不错吧,勤劳能吃苦又不娇气,而且这孩子又乖又细心的,有她跟在您身边伺候着我就放心了。”

        “是啊,你倒有心了。”许平懒得理这老狐狸,这货的目的性太明显了真是不想搭理他。

        “前辈,李道长你们先坐着,轻雪去给你们准备些下酒菜。”安轻雪倒是乖巧,累成这样也不休息,直接挑着一个扁担跑到了后院。

        那边有大灶和柴火,生活用品李道然倒是送来了一些,只是不知道这生活在现代化社会的小丫头会不会用。

        事实证明许平是小看她了,这小妮子确实一点都不娇气,用起土灶烧起柴火来一点都不含糊。

        这不科学啊,小妮子的皮肤白皙细嫩一看就不是干粗活的人,但看着她那轻车熟路的样子许平依旧无语,就是觉得这样一个清爽的小美女干这活有些违和。

        悬崖之上,菜未上桌,酒已经先启了。

        自然是李道然喝茶许平喝酒了,李道然抿了一口,笑呵呵的说:“祖师爷啊,现在这比武的事已经定下来了,五行堂的人已经加紧修炼了,有四位堂主更是直接闭了关。百花宫那边宫主不在,其他的长老也都是一流左右的水平,现在也都在刻苦的修炼着。其实咱们鬼谷一脉底蕴还是有的,高手众多虽然不是顶尖的不过这样苦练没准就有人破境呢,真做好准备的话也不是没有胜算。”

        “和我说这些干嘛,关我什么事。”许平没好气的看着他,心想这货就是狗改不了吃屎,天天这么念叨有意思么?

        “没事,汇报汇报而已。”李道然的面色依旧殷切,话锋一转突然说:“对了老祖宗,有些事不知道您有没有兴趣,小徒孙可以当玩笑说说么?”

        “什么事?”许平当然有兴趣了,只要不是鬼谷派这破事就行了。

        话说这段时间在山上已经憋得够郁闷了,本来心境就开始朝着年少轻狂的方向发展,现在天天在这慌无人烟的地方呆着许平也开始动摇了,想着是不是搞个合法的身份去世上看一看,看一看现在的大明到底是怎么样的。

        手机,电脑,酒吧KTV之类的,操,想想都觉得蠢蠢欲动。

        “最近京城那边不太平哦。”李道然沉吟了一下,这才肃声道:“圣上的身子是一天不如一天,前眸子不知道出了什么事闹出了大动静把所有人吓了一跳。禁军把京城围了个水泄不通许进不许出,而御用拱卫司则是包围了皇城,两派人马把京城搜了个挖地三尺。别说是普通大臣的家了,就连三位内大臣的府邸都被查了一遍,事情可以说闹得是人心惶惶。”

        “有这事?”许平当然不知道自己复活的事已经泄露了,因为怎么想都不可能想到有人会在自己祖先的棺材顶上装监控,这事是怎么想怎么操蛋。

        “是啊,而且不只于此,搜寻无果以后御用拱卫司的人倾巢而出,似乎有点不达目的不甘心的架势。”李道然抿着茶,一副深沉的口吻说:“现在本来内政阁就不太平,处理内政的内政阁里两位内大臣已经开始交手了,都在争夺领内大臣之位。而同时他们背后又站着圣上的皇子,圣上的身子不行了,这领内大臣之争实际上也影射着储君之争,这一下京城就乱了套了。”

        “才两人,不错了,估计闹也闹不出多大动静。”许平意味深长的一笑,遥想当年契丹十龙夺嫡那才叫一个精彩,手足相残骨肉互戈,真正的让人明白了在权势的诱惑下亲情有时候是何等的薄弱。

        这段时间许平也了解了现在的这个皇帝和皇家,虽然没什么影像资料不过也知道了个大概。

        比较诧异的是现在当皇帝这么谨小慎微了,寻常大富人家都交一大笔税享受三妻四妾的生活,当今圣上才娶两个老婆貌似有些寒酸,按道理来说绵延至今皇家应该是别的不多钱多才对。

        “可不是,穆家和陆家这一斗牵涉太广了。”

        李道然倒是一副看热闹的口吻:“皇后和贵妃之间早就面和心不和了,现在她们都没在皇宫之内也不知道是要干什么,不过最近这段时间穆家和陆家的动作都挺大的。和他们一比咱们鬼谷派的这点风波就是小儿科而已,内政阁是两家的主要战场,不过皇室麾下的势力众多,外交的礼部,兵部,还有户部也有很多实权人失需要拉拢,恐怕这俩当妈的现在已经操碎了心了。”

        不只是内政阁,朝野六部也是必争的沙场,虽然现在是皇权集中制任何外臣想造反都不可能,不过作为储君之争朝野六部的支持也是必要的。

        毕竟朝野六部掌控着兵权,还有更重要的就是钱,皇家内库有多少白花花的银子没人知道,不过户部这边能运用的钱也是一笔天文数字。

        “江山易主是难以避免的。”许平沉吟了许久,这才感慨说:“无情最是帝王家,不过就算手足相残又如何,血腥过后就是和平了。争斗过后登基的胜者肯定有他优人一等的方面,而且为了平息流言势必要把精力投入到民生社稷之中。于百姓而言君临天下者不是昏庸之辈那才是最大的福气,说到底班驳血泪落皇室,最终受益的还是百姓,因为坐在龙椅上的人有着独掌干坤的气魄,这世道才能真正的太平强盛。”

        “祖师爷倒是看得开!”李道然一副钦佩的表情,不是幸灾乐祸而是发自内心的敬佩:“您的心境果然是我等常人难以企极的,看着后世子孙撕杀但想到的全是黎民百姓,您才是真正的一代帝王啊。”

        “江山社稷最是重要,当然了那把金灿灿的龙椅也很诱人。”许平摆了摆手,感叹道:“家国天下,整个江山确实是属于皇帝的,可换一个想法,这个皇帝又是属于这个江山的。若是心有大志者心狠手辣点也是正常的,没这点魄气的话怎么指点江山,所以事实再是残酷但细一想总能看见血腥背后那比较好的一面,最起码于黎民百姓而言有一个这样的皇帝也是国之幸事。”

        “是也,祖师爷果然高深莫测啊。”李道然忙不迭的拍着马屁,不过可以看得出绝对是发自肺腑的。

        安轻雪是不娇气,不过不代表她有好的厨艺,白指如葱皮肤细嫩,果然真不是什么干粗活的人,估计烧柴火什么的也只是玩火玩得比较过瘾。

        菜上桌的时候许平有些失望了,就是外边带的一些下酒菜热了一下而已,如果说自己动手的话顶多就是煮点花生之类的。

        “前辈,李道长,你们慢慢吃,我去收拾房间。”安轻雪也感觉不好意思,东西一放下立刻红着脸跑了。

        李道然嘿嘿的笑着,挤眉弄眼一副为老不尊的样子,似乎是在询问许平这个丫头怎么样。

        许平懒得搭理他,喝着自己的酒吃着自己的东西,享受着再次对食物有浓郁兴趣的谗劲,自得其乐也不想去理会这老家伙。

        夜色已深,老家伙也不敢叨扰就告辞了。

        吃完了东西许平回房间继续睡自己的囫囵大觉,现在这种睡得天昏地暗的感觉许平特别的享受。

        同一轮明月之下,鬼谷山门的夜是宁静而又宜人的,不过京城的夜空下就另有一番经常了,除了帝都繁华的灯红酒绿之外,一些阴谋诡计也在人们看不见的角落里孕育着。

        京城穆家,外院的议事大厅内人头耸动,有的三五成群的说着事,有的忙碌的打着一通通电话。

        厅内乌烟瘴气空气十分的难闻,吵闹异常却又保持着一个度,这些都是穆家麾下的人马,有内政阁的成员也有各地政府的要员,也少不了一些富甲一方的大户,难得的汇聚一堂自然有说不完的话。

        二楼的小厅内,穆昭华一脸劳累的油腻,面色有几分的憔悴:“灵月,这几天陆家那边的动静也太大了吧,而且我看纪家现在是一副坐壁上观的态度,可又不知道纪家的老头子是不是真的会安心退位,如果他家有人又出来摇旗呐喊的话怎么办。”

        “陆家!”穆灵月沉吟着,比之这个她更关心的是圣上的态度。

        圣上现在疯了一样的找着重生人间的圣皇,对于皇后和贵妃一起出宫未归不管不问,尽管都有着寻访的名义但这种态度也太诡异了。

        陆家那边明显和自己是一个心思,尽管有圣上的许可但谁都没动用皇家的势力,尽管皇家的势力更加的强大可一但碰了也就意味着行踪被彻底的监视起来。

        穆灵月自然不会去干这傻事,而陆吟雪同样不会,陆穆二家在内政阁里的争斗越发的火热,可私下里却又都趁着圣上不注意的时候开始拉拢皇家六部的人。

        不过这一切圣上都不关心了,他关心的问题是自己能否绵延寿命。

        政治本来就充满了斗争,只要控制好一个度事实上有斗争对于九五之尊而言是件好事。

        “对了哥哥,那个录象你看了吧?”穆灵月美丽的眼眸闪烁着,总是透着一股安宁的聪慧,似乎从没有结束过智慧的思考,如是一尊智慧女神般安静,但那美丽的眼眸又充满了睿智的光芒。

        “看了,确实匪夷所思。”穆昭华一说这个瞬间感觉毛骨悚然,混身的汗毛控制不住的立了起来。

        那个录象自然指的是墓室里的录象。

        圣上虽然把有关人等全都灭了口,但灭不了自己的两个女人吧,毕竟宫内的势力一向就是错综复杂的,穆灵月还是通过自己的手下悄悄的得到了一份资料。

        当然了,穆灵月能这么做,那代表陆吟雪也能,想来陆家那边也知道了这件事。

        不过这种事始终骸人听闻,又是皇家绝对不容许外泄的秘密,看过之后也都心照不宣的装糊涂,因为这时候谁把这事捅出来的话绝对会受到皇家雷霆万均的打压。

        毕竟是圣上要努力保住的秘密,陆吟雪和穆灵月即使在宫内多年有自己的势力能复制一份,但也不敢出宫的时候随身带着。

        因为这一但被发现的话她们也没办法和圣上交代,所以录象到手以后就先藏在宫里,等到宫内的守卫不太森严的时候才由心腹之人带出来,这样战战兢兢也是无奈之举,毕竟一切都是为了稳妥。

        “如果真的找到圣皇的话,没准圣上真的还有活命的希望。”

        穆昭华眼里凶光一闪:“其实这样也不错,圣上多活一段时间我们就有更多准备的时间,我们和陆家一比终究是底蕴不足,只要时间充足的话有你皇后母仪天下的尊贵,加之我们派系比较年轻还有时间,我们倒是有更多的资本和陆家继续斗下去。”

        穆灵月没有接他的话,望着窗外的一伦新月,似是喃喃自语的说:“兄长,虽然要做好万全的准备但您也别抱着太好的想法,明远那边的安全你得时刻注意着,千万不能在这时候出半点的差池。”

        “放心吧!”穆昭华严肃的点了点头,脑子里再度浮想那诡异的一幕,感觉骨髓都有些发酸了。

        穆家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陆家这边也不轻松。

        主事堂下陆家的人热论纷纷,主位之上陆举老爷子沉吟着,闭着眼睛听着其他人的意见,时不时的皱着眉头谁也猜不透这位家主到底在想什么,或是说他到底有没有在听别人说话。

        到散会的时候他都是一言不发,直到所有人走光的时候才哎了一声。

        屏风之后,陆吟雪走了出来,一身浅白色的西装裙显得庄重又有着别样的妖娆,娇媚的容颜上带着点点的担忧:“父亲,我早说了圣上现在肯定和疯了一样把找人放在第一位,这时候咱们应该收敛一下先别和穆家这么死斗,免得锋芒一露不小心被卷入其中。”

        “你说得对,天威不可犯啊。”陆举想起了那段诡异的录象,语气有些苦涩:“现在内政阁的斗争该暂时停下来了,只是圣上现在出动了十万禁军四处搜查,还有谁都不知道有多少的御用拱卫司倾巢而出,这么大张旗鼓的招摇过市早已经是闹得人心惶惶了。”

        内政阁有治国之权,朝堂六部又处理着皇家所有的事务,分工明确看似权利滔天,但始终有一把悬在头上的利剑。

        皇家麾下用有御用拱卫司还有督察院等部门,皇家的这些爪牙一直是凶名在外,他们的职责就是监视和监督。

        内里查朝堂六部,外也查内政阁的官场风气,说白了人家唯一的权利就是查这些当官的。

        御用拱卫司和吏部本就是肃清律法之人,抓贪官污吏治不正之风是最主要的责任,在这方面有着特别大的权利,现在御用拱卫司来了个倾巢而出试问谁不是惶惶不可终日,估计现在是个当官的都睡不好觉了,哪还有心情搞什么党派斗争啊。

        圣上真正的心意陆举心里有数,但这目的所图却是不能摆上台面的自然也不能和自己的手下解释,所以也只能息鼓停战,暂时躲避一下这阵风头,免得不小心触了霉头又搞得自己的派系人心惶惶。

        “吟雪,如果圣上能绵延寿命的话,咱们就得从长计议了。”陆举满面的沉着,处于这样的位置上每一次思考每一个想法都容不得半点疏忽,在看过那个录象之后他感觉自己的计划全都乱了。

        “走一步,看一步吧!”陆吟雪望着窗外锆月,神色有些异常:“现在我就想知道穆灵月在想什么,圣皇涅盘以后一直下落不明,恐怕不只圣上想把他找出来,穆家现在一停战也会着手开始寻找圣皇的下落了。”

        “你说圣皇现在会在哪呢,他又没合法的身份。”陆举也觉得头疼,现代化社会发生这种事本身就匪夷所思,再加上复活的是一个极富传奇色彩的人物还牵涉到皇家,这事情是越来越乱了。

        “现在谁都在猜,谁也不知道。”陆吟雪认真的思考着,比起那诱人的妩媚更平添了一种异常的妖娆:“恐怕我,穆灵月,还有圣上的心思都是一样的。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圣皇现在应该还躲在京城里,只是如果京城里都找不到的话,那恐怕就是回了鬼谷山门了吧。”

        “鬼谷山门?”陆举想了想也有道理,只是难掩疑惑的说:“确实是有这可能,那圣上怎么不多派一路人去河北那边找?”

        京城都封锁了人还找不着,要是圣皇真的能到得了鬼谷山门的话那就太恐怕了,要知道京城现在的防卫情况简直堪比国战,任何人都插翅难飞。

        要是那位主在这样重重的包围下还能跑出去,就证明他确实有常人难以想象的能耐,也证明了圣皇那么多的传说不一定是空穴来风。

        “圣上是要请他回来,又不是要杀了圣皇,当然得尊敬些不敢太放肆了。”

        陆吟雪沉着的分析道:“圣皇毕竟也是一代帝王,更是圣上的老祖宗,圣上的态度肯定得恭谨不敢有半分的冒犯。嗯来京城这边搜寻无果的话就得去鬼谷山门那边看看了,到时候肯定得表现出足够的诚意,只是不知道是派我,还是派母仪天下的皇后亲自去请。”

        话已至此,实际上父女俩人心里都有数了,实际上圣上早就猜到了圣皇除了留在京城外唯一可能去的地方就是鬼谷山门了。

        而他迟迟未动是为了验证圣皇是否有真有那个神通,若是真有的话他自然得派人去请,态度不仅得虔诚尊敬而且去的人必须身份尊贵,毕竟事关他的寿命他不可能贸然乱来,要是毛毛躁躁的一不小心得罪了老祖宗就得不偿失了。

        病床之上饱受折磨,奄奄一息时日无多,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思虑得如此周全,当今圣上的心术和临危不乱的沉稳让人想想都觉得毛骨悚然。

        陆举年岁比较大了,聊了一阵就得回去休息了,他需要点时间来琢磨一下现在这诡异的现状。

        陆吟雪回到了房间内,这位看起来始终妖娆的女人脸上带着或多或少的杀气,有犹豫但也有些心念让心里的杀意不可抹灭。

        徘徊了许久以后才拿起了手机,按下了一个存在多年但一次都没拨过的号码,手指按下去的那一刻,她明白自己不可能回头了。

        “吟雪妹妹,我刚想和你联系,你就先打过来了。”穆灵月的声音无时无刻的温柔,给人感觉似乎心灵都受到了洗礼一样,如是上苍的圣音,总能让你的心灵享受到一阵宁静。

        “皇后娘娘,我想和您确定一件事,如果这次是你动身前往鬼谷山门的话,你找到了再生的圣皇会怎么办?”陆吟雪深吸了一口大气,开门见山的问了出口。

        “吟雪妹妹想的应该和我一样吧!”穆灵月沉吟许久,这才冷声说:“圣上的依靠不只是圣皇的神奇,皇家医学院那边始终不是密不透风的墙,尽管那个计划不稳定却是圣上最后的办法,二选一,你说我会怎么选择。”

        “既然姐姐这么开门见山,那妹妹也明说了。”陆吟雪的语气一下就坚定下来了,松了口大气后咬着牙说:“既然如此的话,我们暗地里可以合作,不管是谁去鬼谷山门,不管圣皇的身份何等的尊贵,谁去就负责把他杀了吧!”

        “可以!”穆灵月没有丝毫的犹豫,良久以后问:“医学院专家组那边,你的人渗透进去了么?”

        “没办法,看来姐姐也是一样。”陆吟雪的语气有些沮丧,也有些控制不住的愤怒:“整个皇家医学院全都处于御用拱卫司和禁军的保护之下,针插不进,水泄不通,根本找不到暗杀他们或者是破坏资料的机会。”

        “先这样吧,记住,杀了他。”穆灵月沉吟了一会,再次强调着。

        “放心,我们都是为了孩子,绝不能让圣上有任何活命的机会,哪怕是延长寿命都不行。”陆吟雪咬了咬牙,这话脱口而出但马上又住了口,因为她感觉自己的情绪控制得不太好,没穆灵月那样的沉着内敛。

        电话挂了,原本该势如水火的双方一瞬间就结成了隐秘的联盟,瞒着彼此的家族,都是因为一个母亲的护犊心切才会选择这样的挺而走险。